警惕地方GDP造假

截至昨天上午，全国31个省区市，除了上海、贵州未公布地区生产总值gdp外，其他省区市均已公布。记者统计发现，全国29个省区市地方gdp之和为18.01万亿元，高于此前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全国gdp172840亿元的数值，高出部分达近8000亿元。

上述统计数据涉及的是gdp总量远超过国家统计总量的问题，在gdp增速上，从相关统计数据来看，各地的增长速度也远远超过国家统计的指标。在今年4月底公布的数据显示，29个省区市公布了第一季度经济成绩单。除新疆外，其他28省区市一季度gdp增速均超越全国的11.9%的水平，其中18省区市的增速超15%。地方gdp“量”和“速”提高，而且是“只高不低”，有关方面专家解释为统计口径或统计依据存在问题，导致地方和中央数据偏差。然而，问题是为什么地方gdp数据和中央总体统计来看，“只高而不低”？而且，年年高、季季高？这恐怕就不仅是统计中径的问题，就涉及官员是不是刻意在gdp统计之时“造假和掺水”的问题了。

说地方gdp有充当“注水猪”的嫌疑，这并不是笔者猜测，因为，一些地方政府和官员的确有希望将自己的gdp搞高些、搞的快些的现实需求。不可否认，当前对官员的总体考核评价模式，依然没有摆脱以gdp和经济发展指标为主要衡量标准，官员能力高与低、政绩大与小，也主要体现在以gdp为首的各类指标上。就像时下的高考一样，只要“应试教育”不改，学校、老师和家长就只会围着“分数”转，放在官员考核考量上也是这个道理。况且，在现实生活中因gdp增速而“数字出官”、“官出数字”依然是主要现象，官员既有升迁的先例可循，而将gdp注一注水又不会受到惩戒和处罚的情况下，这种“注水”现象就只会愈演愈烈。

然而，历年来每一次统计数据几乎都曝露出来的同一类问题，危害之大不容小觑。其一，地方gdp和中央gdp“打架”，会妨碍正常决策。理论上说，全国gdp的一个百分点，可以反映工业总产值的两个百分点，反映人民币升值20%，反映每年两万亿元人民币的直接投资，反映100万个非农就业岗位。地方政府每多“添加”一个百分点，提供给中央的将是一个直接影响国民经济整体数据的虚假信息，一个省如此、29个省都如此，不误导中央决策是绝对不可能的。另一方面，地方和中央数据“打架”，表面看是“地方超额完成了中央任务”，但实际上未必不是对中央正确决策的干扰。目前国际公认的gdp增速警戒线为11%，gdp增速在8%至10%之间意味着经济发展平稳，超过11%就是亮起经济过热的红灯，宏观调控就应转向紧缩政策。一些省份gdp增速上半年竟然高达19.4%，其中gdp增速达到15%以上的省份达到13个，国家增长速度却才11%左右。那么，究竟是紧缩还是放开？这样的公然性的“注水”无疑是给国家宏观调控出难题。

其二，更可怕是对官风的影响。gdp的“注水”表面看是经济数据和指标，但背后隐藏的却是官员的政绩观和官员的工作作风问题。热衷于“注水”作假的官员，不可能是一个实事求是的官员，这样的官员一旦成为群体性现象，必然带来的是对党风政见的消极影响，最终殆害的是执政之基。

杜绝地方gdp“注水”，或者说从根本上解决与“注水猪”式gdp相对应的官员官风问题，实已刻不容缓。从关系国家长远和关系公众福祉的角度，社会公众宁可要一个真实的、不掺水的gdp，宁可要一个表面看起来并不是很“养眼”的数据，也不乐意看到一层层的地方官员相互拿gdp当成政绩来“吹”。“注水猪肉”害死人，而注水式的地方gdp数字不仅是害人的问题，还会致害于国家和政党，其潜在的巨大危害不能不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