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渡比利时遍尝海外艰辛 华人历经18年终成店老板

2011-07-28来源 : 互联网

在国内东南沿海不少侨乡,偷渡出国闯世界是一些人的“传统”。不过,真正衣锦荣归的却****,福建人柳和风算是其中之一。虽然如今在比利时已经有了安稳的生活,但想起自己这18年在海外的艰辛,柳和风只是一声叹息,对记者说了句:“幸运!”

选择出国:那是家乡的“传统”

“在我的家乡,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国外,有*的没*的都想出国。没*的,想出国挣;有*的,想为下一代移民。”柳和风告诉记者,他的家乡在福建一个**的侨乡,其父母都是教师,家境不错。“只是自己当年读书不用功,初中毕业后觉得在国内发展潜力不大,吵着要去国外闯闯,父母一狠心就把我交给了蛇头。”当时,柳和风才17岁。

那是1992年,与柳和风一起出去的还有七八个亲戚,一共20多个人。因为有大人带着,柳和风并不害怕。刚开始时,他只知道要去的是西班牙。“后来他们说比利时比较好,又转道去了比利时。其实,当时我连欧洲在哪里、怎么去,统统不知道。像做梦一样,迷迷瞪瞪出了**。”

偷渡比利时:11小时航程走了3个月

9831公里,是从中国飞往比利时的直线距离,飞行时间11个小时。而柳和风和他的福建老乡,却是坐车从福州出发,途经北京――沈阳――满洲里――莫斯科――捷克斯洛伐克――德国,*终到达比利时布鲁赛尔,“时间超过3个月。”他说。

“从沈阳到俄罗斯,6天6夜全在车里。蛇头很少跟我们讲话。我不知道要坐那么久的车,一路上都没什么吃的,直到了满洲里,才有机会下车买了点东西吃。到了俄罗斯之后,蛇头方面好像出了点问题,一时走不了,于是我们就在俄罗斯暂住了2个多月。之后再到捷克边境,在雪地里步行到德国边境,躲在教堂后面的草丛里,直到等来接应的人,把我们塞进一辆闷罐车。2天2夜,我们在零下十多度的铁皮车里,又饿又冷,吃喝拉撒全在一个角落里。什么叫度日如年?每一秒钟,都有10年那么漫长。不过,比起当年在英国多佛闷罐车里死去的58名福建老乡,我们能活着,算是很幸运的了。”

时隔18年,柳先生说起这段经历,仍像一切都发生在昨天一般,身上竟然起了颤栗:“我本来以为这下好了,终于到了天堂。谁知道,这只是一切的苦难刚刚开始。”

无奈打黑工:怕**半夜不敢上厕所

到了比利时之后,同去的20多名老乡经人介绍,各自找到了东家做工,柳和风也找了一家中餐馆安顿下来。**是浙**田人,看准了黑工怕生事的特点,对他们百般刁难。

“**娘不喜欢声音大,我们的卧室在阁楼上,晚上睡觉时,我不敢上厕所,怕惊动她。*后想了个办法,我把枕头扔在地上,把脚踩在枕头上,走一步,挪一下。你可以想象当时我们惧怕她的程度。”柳和风叹了口气说,在这种情况下,他忍气吞声地过了5年。

之后,柳和风换了家餐馆,工资涨了,搬出小阁楼,住进了“黑工宿舍”。“黑工宿舍只有20多平方米,住了20个华人黑工。挤是挤点,但心情好了许多。”然而,眼看着自己生活**天好起来的时候,柳和风却遭遇了人生中*大的不幸。

摔断脊椎骨:同胞帮忙解决巨额药费

“由于没有身份,很怕警察来查。有一次,有警察上门查别人的地址,我以为是来查黑工的,急急忙忙想从墙上翻出去,却不料一失足摔在地上,动不了了。到了医院一查,才知道摔断了脊椎骨,手术费高达几万欧元!”柳和风当时就傻眼了。

幸好同胞伸出了援手,借给柳和风一个身份,用这个身份可在医院治病报销,*后他自己只花了几千欧元。

“在布鲁塞尔的医院,一位叫史林的华人医生,四川人,天天来看望我,给我带吃的,我一辈子都记得。但是后来去找她,已经找不到了。”说起恩人们,柳和风一脸激动,“还有京华人教会,我在医院做物理治疗,都是靠他们天天接送照顾。”

回国探亲:比起同乡,我很幸运

“7年打黑工,从17岁到24岁,我*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暗无天日地度过了。那时,我每天都在做着同一个梦――回家。冰冷的闷罐车,刻薄的**,拥挤的黑工宿舍,在我心里,都算不得什么,如果能回家,把这些统统重新来过,我也愿意。”柳和风的这个噩梦,终于在1999年醒了过来。他等来了大赦,拿到了一年居留,终于能够回家了。

拿到大赦那**,柳和风买了回国的机票。回家娶了媳妇,生了女儿,一家人回到比利时鲁文并盘下一家外卖店,每个月有5000欧元左右的纯利润,还买下了一幢3层楼的房子。“比起很多偷渡的同乡,我算是幸运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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