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矿难调查 官员“自我表扬”实质是不说人话

8日下午举行的“河南义马煤业集团*源煤业公司12.7瓦斯**”事故调查组成立大会上，渑池县副县长魏保元向调查组作事故汇报时“不厌其烦”地自我表扬，让在座的调查组成员按捺不住，有人愤而打断他说：“你要是自我表扬就别再说了。”

魏副县长是怎样“自我表扬”的呢？从报道中可知，他主要在讲“一是周密安排部署，二是狠抓隐患排查，三是严格查处生产矿井三超和三危险的行为，四是严格实行煤矿安全检测……”这其实算不上“自我表扬”，不过是一些地方官员习以为常的官话、套话、废话而已。

众所周知，中国的官员一般拥有两套话语体系：一是讲人话，二是讲官话。在官场上混得时间越长，讲官话的毛病就越是突出。有的人修炼成精，刚刚还像个正常人一样在发牢骚、说小话，上级**一到场，立马进入状态，熟能生巧地讲出一套标准的官话来，几乎用不着角色转换。就像梁实秋先生在其《脸谱》一文中所描写的“外面摆着一副面孔，在适当的时候呱嗒一声如帘子一般卷起，另露出一副面孔。”

不过，由讲“人话”转换成讲“官话”容易，而由讲“官话”转换成讲“人话”却不易。因为人在官场混久了，早就不习惯讲“人话”了。换句话说，官场的生存法则告诉官员们，“官话”虽然不得人心、无聊透顶，却是一件防弹衣、一顶安全帽，能尽可能给自己减少风险。而讲“人话”则容易惹怒上级、得罪平级，对自己的前程产生负面影响，甚至导致自己无法在官场生存。因此，为了明哲保身，不少官员都习惯性地将“官话系统”设定为自己的主要表达模式。久而久之，便炼成了“任凭风吹浪打，我自官话不动”的真功夫来。

官员不会说“人话”，表面上是因为在官话系统中浸润时间过久，讲“人话”的能力退化了，实际上则反映了官员本身尸位素餐、得过且过，对百姓利益、社会正义产生了疏离和漠然感。

然而，总有遭遇非常情况的时候，比如矿难、洪灾、突发性事件等。这时，官员说人话、表常情就成为稳定社会情绪之必须，如果官员不能及时将话语系统由“官话”切换到“人话”上来，而仍是套话废话连篇，不仅有可能激怒群众，甚至在上级**那里也讨不到好。魏副县长“自我表扬”被喝止并在网上遭遇谩骂与嘲讽，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。

其实，类似魏副县长这样不讲“人话”的官员媒体多有曝光，可官员们似乎并未引以为戒，而是不断在非常时期冒出头来，成为媒体与社会**抨击的靶子，这实在不能不令人深思体制性痼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