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北上访"精神病人"出院自述经历 被强迫吃药

2011-07-31来源 : 互联网

新民网4月17日报道 因为拍摄**者而被送到精神病院的十堰市民彭宝泉,因为其特殊经历,一下子成为公众人物。15日,彭宝泉终于获准出院。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,彭宝泉表示,他还要继续“打抱不平”,成为一个对社会有价值的人。他说,他希望找一家***的机构,给自己再做一个鉴定,摘掉自己头上挥之不去的“精神病人”帽子。

收*显得我们会尽心

南都:外界*初以为你只是“不明真相的群众”,但十堰警方说你是参与者,收过一万块*,你自认为到底是过客还是参与者?

彭宝泉:我只能说是个知情者。五交化公司员工**已经六七年了,我跟他们住的距离不远,经常会碰面,因为知道自己喜欢打抱不平,他们跟我说,让我帮忙呼吁一下。我说我一个人做不了,介绍邓复华一起做。我们是收了一万块*,可能他们也找过很多人,感觉别人不怎么尽心,所以给了一万块*,邓复华顺手就给了我5000元。

南都:你认为自己能够做什么?可以得这5000元?

彭宝泉:邓复华写了一个调查报告,然后也通过渠道送到十堰市委书记、市长那里,给**一段时间来处理。如果还不行,就可以通过网络、媒体来反映,引起**关注。

南都:你觉得收这笔*正当吗?

彭宝泉:虽然对方说得好听,是解决交通费,我心里也不是很坦然,一直悄悄地放在一个地方,爱人也叫我退回去。我现在也拿不定主意,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退回去吧。

被送院之前联系网友

南都:你是如何被送到精神病院的?

彭宝泉:我当时在现场拍照,完了准备去买菜,但500多米外的两个警察追过来把我带上车。我当时还心想,没做什么违法的事,你要带去哪里都行,我还跟他们说,你们放开我,我跟你们走。但在车上,邓复华跟我说,你想得太简单了,他说在警车上听到对讲机里有一个郧县普通话的声音说,把这三个人找个由头处理到位。

南都:随后你被带到哪里?

彭宝泉:我一直和五交化的员工关在一起,没有任何异常,还跟他们开玩笑,希望他们控制住情绪,不要着急。中午12点多,警察讯问我看到什么做了什么,我跟他们说今天回答你现场所为,其他的一概不答。

南都:你有担心会怎么处理你们吗?

彭宝泉:一直等到晚上两点,我也很疲劳了,躺在三楼的沙发上,把整个过程回忆了一遍,还是认为自己没有违法行为,但联想到邓复华所说的话,心里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南都:那你做了些什么?

彭宝泉:可能正是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,我之前在一楼调解室给网友张洪峰打了电话,把情况给他说了一下,他说你有没有做违法的事?我说没有,他说,当你不能通电话的时候,我就把情况告诉外界。当警察讯问让我感觉有*人的意图时,我就把手机关了。其他人都被放出去,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的时候,这种感觉更强烈:看来是一定要了。

南都:你想到会对你们做什么了吗?

彭宝泉:后来,有几个人拿着打印好的东西让我回答“是”还是“不是”,一是你之前有没有精神病,另一是现在的精神状况。我当时一个字也没说,他们还说了一些挖苦讽刺我的话,我也坐着一动不动。我想的是,无论你怎么样我都配合,看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。

十来分钟被定有病

南都:你是怎么被送到精神病院的?

彭宝泉:大概一两点,警察跟我说,现在要把你送去精神病院检查。*开始是送到十堰市中医院精神科,在一楼的门诊,医生问了我包括家庭的一些情况,然后就被警察叫出去了。过了十几分钟,邓复华也被带过来了,后来我们又被五个警察带上车,以为会带回派出所,没想到又带到茅箭精神病院。

南都:警方说经过四个小时的诊断初步认为你是偏执性精神障碍,是这样吗?

彭宝泉:警察开始把医生叫出去说了一会,是一个戴着眼镜很斯文的年轻医生,后来他问我话时我跟他说,小伙子,你要么就按他们的意见办,要么就听我单独跟你说。他问我:你有没有拿钢丝勒过别人脖子?我说有这个事,因为当时眼睛被打伤,报警一直得不到处理;又问我,是不是离婚了,我也回答是离了,主要是不想连累到爱人,我们还生活在一起,感情也很好。大约交流了不到十分钟,警察又进来了,再等了二十多分钟,我就直接被送到住院部二楼的精神病房了。

“兴奋型”病房住一夜

南都:医院是怎样对你们进行*疗的?

彭宝泉:进去之后,我们被送到一个“兴奋型”病房,新来的病号和有暴力倾向的都关在这里,我看到有一个人四肢绑着布袋被绑在床上。我有点害怕,心里反复对自己说,一定要挺住。后来邓复华也进来了。因为一夜没有休息,躺在床上闭了一下眼,没多久天就亮了。

南都:医生怎么处置你们?

彭宝泉:第二天,值班的陈医生来了,说我是偏执性人格障碍,我说我没有病,他说你说自己没有病,正好说明你有病。他给我开药,我说不吃,护士说不吃就灌,我一看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工,只得顺从地吃了药。

南都:吃药有什么反应?

彭宝泉:那几天浑身不舒服,头就像喝醉酒,头疼心闷,四肢无力,脚底下走路也很飘。他们坚持要*疗,我说没有病*什么,医院要讲究科学。

南都:吃药吃到什么时候?

彭宝泉:大概在周二,感觉医生护士对我特别好,也不再强迫我吃药,想吃就吃,以前要排队打饭,之后把饭打好送到我面前。当天下午,我妹妹和战友来看我,通过他们的表情,我感觉到外界有媒体在关注我了。我马上要过电话给陈永刚打电话问外面情况,他说红旗飘飘形势一片大好,让我放心注意身体,没讲两句,护士就把电话抢走了。

战友冲进医院接人

南都:什么时候有消息可以出院的?

彭宝泉:大概在周三,医生先给邓复华开了出院条,邓借机给老婆打了个电话,但说要找医院宣传科才能出院,当时就想不明白,出院怎么要找宣传科?邓复华当时还是很兴奋,但到了晚上天黑了还没能出去,也吵闹了半天。

南都: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可以出去?

彭宝泉:周三下午,有个战友冲进来说,我来接你回家。我马上从床上跳下来,说我的衣服还在公安那里,但马上有人把战友推出去,之后就没有了音讯。

南都:很失望吗?

彭宝泉:有点失望,到了晚上天黑了,才知道可能性不大了,那一夜特别难熬,觉得好漫长。邓复华因为吵闹,被捆在床上,我躺在床上,一晚上也没怎么睡觉。

南都:什么时候放的?

彭宝泉:周四上午快吃中午饭时,护士长突然喊:邓复华,准备出院,我当时心里特别高兴,只要有一个人能出去,我在里面就更有利。到了下午1点多,护士长叫我,把我进来前换下来的衣服给我,就让我出院了。

南都:走出大门是什么感觉?

彭宝泉:一出来,就看到我爱人、妹妹、父亲在外面,看到七十多岁的老父亲,想到他为我担忧,心里非常难受,我当时眼睛就红了。

南都:重获自由是什么感觉?

彭宝泉:感觉终于安全了。

南都:回到家里是什么心情?

彭宝泉:第一夜睡在自己的床上特别香,妻子说我打呼噜很响,之前在里面虽然也睡着了,但其实并不踏实。

今后还会继续帮人

南都:这次“被精神病”,你自己有何感触?

彭宝泉:就在事发前一天晚上,爱人还跟我说,别管那么多闲事,看你惹了多少事,教训还不够深刻吗?陈永刚的事我报出去后,也想到有可能会不利,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。人应该有正义感,爱管闲事也是我的个性,在别人看来,我这种替别人“逞英雄”被送进去可能不值,但正是陈永刚被放出来,包括这次我们替五交化员工维权,十堰市领导也表态处理,让我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有价值,通过这个事件,我已经成为一个公众人物,我还是要去做一个对社会有价值的人。

南都:你不担心再次会“被精神病”,或以其他的方式?

彭宝泉:这么多的人包括网友关心关注我,才有我这么快能出来,要让我对社会冷漠也不现实,但我会更加谨慎,不会让人留下把柄可抓,也会换一些方式,比如不再这么直接地去现场参与在一起,而是扮演一种调停者或者桥梁的作用。

南都:今后有什么打算吗?

彭宝泉:暂时没有太多的考虑,想找一家很**的精神病鉴定单位,给自己做一次**的精神鉴定。

南都:你对自己是不是精神病人也开始怀疑了吗?

彭宝泉:不是,我是希望这个鉴定能摘下我头上“精神病人”的帽子。*开始的鉴定当时是出于免于担刑事责任刻意做的,没想到武汉市精神病院就在这个刻意做成的鉴定上,也得出鉴定我是精神病,我希望能有个***的机构,可以真正恢复我正常人的身份,不要因为有过去的鉴定,就把我当精神病人看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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