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忆百年沪杭铁路:才子佳人们铁轨上的爱恨情愁

2011-08-06来源 : 互联网

浙江在线10月25日讯有人说,江南自古多才子。

有人说,江南自古多佳人。

还有人说,一部**史,半部在浙江。

*车在江南腹地的沪杭铁路上穿梭了101年,近代诸多中外名人,以此往来沪杭之间。才思妙语,衣香鬓影,也如粒粒珍珠般散落在车厢里。可以追寻的往事或许不多,偶然撷取几个片段,却令人久久地回味和感怀。

梁实秋与嘉善

1923年,生于北京的梁实秋曾在嘉善站下车,坐上轿子去探望舅舅。时隔几天在回北京的列车上,他写下了《南游杂感》:

“嘉善是沪杭间的一个小城。我到站后就乘小轿车进城。我坐在轿子上倒也觉得新奇有趣。轿夫哼哈相应,汗流浃背,我当然觉得这是很不公道的举动,为什么我坐在轿上享福呢。但是我偶然左右一望,看着**色的油菜色,早把轿夫忘了。达夫曾说:我们只能做Bougeoisie的文学,‘人力车夫式’的血泪文学是做不来的。我正有同感。

这里有一个医院,一个小学校,一个电灯厂,还有一营的军队……生活程度很低,十几间房子租起来不过五块*。我想大城市生活真是非人的生活,除了用尽心力去应付经济**以外,我们就没有功夫作别的事了。并且在大城市里,物质供给太便利,精神上感到不安宁的苦痛。所以我在嘉善虽然只住了**,虽然感受了**物质供给不便利的情形,但是我在精神上比在上海时满意多了。”

郁达夫:痴眼望穿沪杭路

郁达夫与王映霞

“从光华出来,就上法界�贤里一位同乡孙君那里去。在那里遇见了杭州的王映霞女士,我的心又被他搅乱了。此事当竭力的进行,求得和她做一个**的朋友。”

这篇写于1927年1月14日的日记,是郁达夫与王映霞结识*初的记述。他的心情,想必也如当天的天气,“晴暖如春天。”

第二天,王便应郁之邀外出游玩。“遂出至豫丰泰酒楼痛饮……席间颇殷勤,以后当每日去看她。”

孙百刚夫妇却看在眼里急在心头:王映霞已有婚约,郁达夫使君有妇。劝郁悬崖勒马,他哪里听得进。只得劝王映霞自重。

于是,郁达夫接下来的日记里便有了当事人愁苦不堪,看客忍俊不禁的一幕:

“听人说,她今日返杭州去,我想在车上和她再相会一次。车开了,终不见她的踪影。在龙华站下来,看自南站来的客车,她也不在内。

在松江守候了两点钟,去杭州的第二班车来了,我又买票到杭州,乘入车去遍寻遍觅,她又不来。车里的时光,真沉闷极了。到了杭州,就在一家城站附近的旅馆住下,无论如何总要等候到她来。”

半夜十二点的车都到了,还是没有她的身影。守站的士兵都起了疑心,“然而她终究不来。”

第二天,“昨天白等**,今天她总一定要来了,再在城站死守一日。午后一点多,上海来的快车到了,心里跳跃不住,尽是张大了眼,有几个年轻女人下车来,几乎被我错认了迎上去,但是她仍复是没有来。”

“在雪里立了两三个钟头,我想哭,但又哭不出,雪尽是一片一片的飞上我的衣襟来。”

又急又气的大作家,“到上海的寓里,我就把被窝蒙上了头部,一个人哭了一个痛快。”他哪里知道,这是他朋友们的恶作剧,故意放出假消息,逗郁达夫去车站送行。其实,王映霞当时正在上海,要两天后才到杭州去。

而王映霞,也终于被郁达夫一片痴情感动,1927年6月5日,他们在杭州聚丰园餐厅正式订婚。接着,王映霞赴嘉兴府中任教,郁达夫留在杭州养病。在此期间,反而是王映霞每逢星期五下课便赶*车赴杭与郁达夫相聚,星期一晨再赶回嘉兴。第二年2月,两人在西湖畔举行婚礼。柳亚子还以诗相赠:“富春江上神仙侣”。

作为中国现代文学**人物,郁达夫却和鲁迅一样,爱写旧体诗。关于沪杭铁路,他也有《沪杭车窗即景》留传:“男种秧田女摘茶,乡村五月苦生涯。先从水旱愁天意,更怕秋来赋再加。”

徐志摩:过山,过水,过硖石

徐志摩之父徐申如

说沪杭铁路,绕不开徐志摩。

看下地图,可发现沪杭线在海宁不自然地拐了个80度的弯。这就与他的父亲,海宁硖石镇人徐申如有关。徐申如是硖石镇*富,铁路筹建时,他与当地一干商绅极力促成铁路经过硖石。正因某地怕破坏风水抗拒修路而为难的总工程师徐骝良,为让图纸通过,还特意将浙江段路线图分两张绘制,一张杭州到硖石,一张硖石到枫泾。两张图纸分开看弯度都不大,顺利通过审批。

徐骝良,近代**铁路学家,与詹天佑并称“北张南徐”,硖石人。晚年他与家人坦承,一生坦荡,唯有沪杭线这一弯为家乡存了私心。海宁,自此受惠于这一弯。

而海宁人徐志摩,从与郁达夫共读杭州府中学,到负笈东瀛、远渡英伦,也是从这一弯上的硖石站出发的。在1923年的车上,他留下《沪杭道中》:“匆匆匆!催催催!/一卷烟,一片山,几点云影,/一道水,一条桥,一支橹声,/艳色的田野,艳色的秋景,/梦境似的分明,模糊,消隐。/催催催!是车轮还是光阴?/催老了秋容,催老了人生!”

1924年泰戈尔来中国,全程由徐志摩陪同。泰戈尔从杭州回上海途中,徐志摩扶着泰戈尔走出了*车,到了硖石站台上,与闻讯赶来一睹泰戈尔“奇伟风貌”的硖石人见上了几分钟。《申报》有报道:“是日该镇男女,莫不整队往站,以瞻风采,而表欢送,当车临站之时,观者如堵,各校学生数百人,齐奏歌乐,群向行礼,颇极一时之盛。”

《*车擒住轨》,这是徐志摩写的*后一*诗。写于1931年7月19日,初载同年10月5日《诗刊》第3期。悲凉的语调似乎暗示着什么:“*车擒住轨,在黑夜里奔;/过山,过水,过陈死人的坟;/过冰清的小站,上下没有客,/月台袒露着肚子,象是罪恶。”同年11月19日,他坠机身亡。

三年后初冬的**夜里,林徽因乘*车路过硖石站。那天正好是徐志摩去世三周年。又过了一年,林徽因写下《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》:

“去年今日我意外的由浙南路过你的家乡,在昏沉的夜色里我独立*车门外,凝望着那幽黯的站台,默默的回忆许多不相连续的过往残片,直到生和死间居然幻成一片模糊,人生和*车似的蜿蜒一串疑问在苍茫间奔驰。我想起你的:*车擒住轨,在黑夜里奔/过山,过水,过……如果那时候我的眼泪曾不自主的溢出睫外,我知道你定会原谅我的……”

丰子恺与长安站

“我第一次乘*车,是在十六七岁时。虽然*车在其前早已通行,但吾乡离车站有三十里之遥,平时但闻其名,却没有机会去看或乘。”

长安只是沪杭线上的一个小站,但对于丰子恺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记忆。丰子恺出生于长安北面二十公里处的石门古镇。

1946年11月9日,时年四十九岁的丰子恺还乡。“息了几天,我们就搭沪杭*车,在长安站下车,坐小舟到石门湾去探望故里。”近乡情怯,到了长安站,走在这个小站的扇形阶梯上,他的心不由得颤抖起来。

1975年4月13日上午,丰子恺再一次经由长安站去故里。那时从上海到长安需要三个多小时,丰先生爱喝酒,老先生又不愿意引起别人的注意,就突发奇想将黄酒装在半斤的药水瓶里,三小时的车程,他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啜饮。

车到长安站,酒正好喝完。同车的乘客满怀好奇,以为老先生得了病在服什么药,丰子恺没有讲出秘密,只是微笑着向他们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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